人类最晚定居的太平洋群岛上的人口之谜
原文以Ancient DNA offers clues to remote Pacific islands’ population puzzle为标题
发布在2018年3月1日的《自然》新闻上
原文作者：Ewen Callaway
瓦努阿图是地球上人类最后抵达的地方之一，基因组研究带来了有关瓦努阿图复杂人口群体的详情。
在遥远的太平洋群岛上，语言和遗传罕见地出现了不匹配的情况，两项古DNA研究揭示了推动这种情况发生的复杂人类迁徙活动。
传统上，瓦努阿图的一些部落成员会戴阳具套，这可能是源于巴布亚新几内亚的一种文化传承。这种做法在巴布亚新几内亚也可以看到。
来源：Eric Lafforgue/Art In All Of Us/Corbis/Getty
瓦努阿图位于南太平洋，约由80个岛屿组成，绵延1300公里，是地球上人类最后抵达的地方之一——约3000年前才出现首批定居者。100多年来，研究人员一直困惑不解：为什么这里的居民所讲的语言来源于东南亚，而他们大部分的遗传起源却追溯至当今的巴布亚新几内亚——后者有其自己独特的语言。现在，相关基因组研究表明，这种非同寻常的情况是由岛上的一系列人口更替导致的。
在此之前，对于该群岛语言与遗传不相匹配的问题，一种解释是第一批定居瓦努阿图和大洋洲其它地方的人来自一种航海文化——拉皮塔（Lapita），拉皮塔文化起源于台湾岛，但是通过今天的巴布亚新几内亚兴起。他们抵达瓦努阿图时，携带了一些巴布亚血统，但是仍讲着常见于东南亚岛屿语系（南岛语系）的语言。不过，2016年发布的关于瓦努阿图一些早期定居者的古基因组驳斥了该理论。瓦努阿图的早期居民鲜少携带巴布亚血统。这让人不禁要问：巴布亚人何时抵达了瓦努阿图？
遥远的旅程
上文所述的两项最新研究分别发表于《当代生物学》（Current Biology）和《自然-生态与演化》，揭开了瓦努阿图人类历史的又一篇章。它们一致认为瓦努阿图的首批定居者源于台湾岛，而且采用了相似的遗传数据集——瓦努阿图及其周边区域约12名古代居民的基因组序列，得出的结论是：第一批定居者抵达后不久，几乎全为巴布亚血统的人约在2500年前左右也来到此地。他们还发现，之后的古代居民主要为巴布亚血统，但是也携带了少量南岛血统，与现今的瓦努阿图人类似。
不过，这两支研究团队在对这种模式的解读上发生了分歧。由哈佛医学院群体遗传学家David Reich领导的团队认为，巴布亚人口快速超过原来的定居者。他们以一个几乎完全为巴布亚血统的来自2300年前的个体为证据，证明存在一次近乎彻底的人口更替，至少在该人体遗骸被发现的岛上如此。据Reich推测，首批瓦努阿图人的后代退居到了群岛的偏僻之处，之后与巴布亚移民混合。
与之相反，由德国马普人类历史科学研究所古遗传学家Cosimo Posth联合领导的团队则认为，巴布亚人如涓涓溪流般稳定涌入，与较早期的岛民混合。“不存在巴布亚人口激增，他们并没有来了就把所有其它人消灭。”团队成员、同属该研究所的人类学家Heidi Colleran说。研究人员表示，瓦努阿图的现代语言特征支持他们的假设：虽然他们的语言属南岛语系，但是同时也带有一些巴布亚语特性，包括双唇颤音，即在单词中间插入‘bwwww’声。此外，瓦努阿图某些部落的男性在传统上会戴阳具套，这种做法在巴布亚新几内亚也可见到。
瓦努阿图语言词汇
不过，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的语言学家Andrew Pauley对此解释表示怀疑。他说并非所有语言学家都认同瓦努阿图的语言包含巴布亚语特征。奥克兰大学的考古学家Peter Sheppard说，也有可能是首批定居瓦努阿图的人因为更早的交流，既说南岛语，也说非南岛语。
马普演化人类学研究所的遗传学家Mark Stoneking认为目前数据太少，不足以排除首批瓦努阿图人有一部分拥有巴布亚血统的可能性。他说：“人们有点儿过度解读的倾向，因为从这个地区获得古DNA实在太令人兴奋了。”他认为一旦得到了更多的基因组测序结果，情况一定会变得更加复杂。
现在，正有越来越多的线索被科学家发现。Reich团队找到的线索暗示，在瓦努阿图西边波利尼西亚岛发现的巴布亚血统另有来源。“有非常明显的证据表明，不是一次，也不是两次，而是至少有三次来自印度尼西亚和新几内亚大型岛屿的大规模东向人口迁移。”Reich说，“目前的发现只是冰山一角。”ⓝ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d41586-018-02620-y
你听说过瓦努阿图这个国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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